【秋末永恒】《airy or authentic》

天苍妙

【秋末永恒】《airy or authentic》

天苍妙

“到最后，我都…只是在伤害别人而已……”
                                         ——末

“至始至终…我都是一个人……”
                             ——叶山戾月

三.
悠闲的午后，我独自一人躺在屋顶上。
仰望着万里无云的湛蓝“天空”。
这里的天空也能够如此的清澈呢……
不禁就这样发出无意义的感叹。

从那时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几年了呢？
在我准备就这样逐渐陷入对往昔的回忆之时。
末依旧像前几天一样突然窜入了我的视野。
“戾 月 君~在看什么呢？”
“……”
虽说对方是弯着腰俯视着我，但似乎因为她身材娇小的关系，整张稚气的脸都快要挨上来一般，但末似乎对此毫不在意就是了。
要说来到这里最大的变化的话。
就是突然在身边出现的这位少女吧。
虽说外表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少女。
“呜…戾月君好过分哦，又不理人家了的说。”
“……”
并没有回答对方，取而代之的是，我默默的站了起来。
“末，走了。”
“啊…嗯！”
末蹦蹦跳跳的追上准备走下楼梯的我。
“戾 月 君~”
笑笑。
这一点上倒是一点都看不出危险的氛围嘛。
对此，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一．
“果然…很荒芜呢。”
虽然这番景象多少超出自己的想象，不过还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里就是了。
眼前所映照出来的，是黄沙遍地，寸草不生的景象，而延伸而至的除了可以看到远处的高楼的缩影之外，剩余的，便什么也没有了。完全不能跟往日的回忆带上一丝联系。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想到这里，嘴角不禁泛起自嘲意味般的笑容。
突然……
“你是…谁？”
从身后传来细微的声音。
条件反射地从腰间拔出手枪向后转去。
“……”
以背后耸立地漆黑色高墙与遍地的黄沙为背景。
伫立着的，是一位有着一头深蓝色及肩长发，衣着白色连衣裙的娇小少女。
“咦，你拿着的是什么呢？”
少女似乎对我手中的手枪很好奇并快步的向我走来。
——幸存者
脑中闪过这样一个唯一的可能，与闪过这样的想法的同时，我收起了拿在手上的手枪。
“那个呢~那个，刚刚那个东西是什么呀？看上去似乎很有趣的样子呢~啊…对了对了，人家叫末啦，可以把你的名字告诉末么？”
“…姓呢？”
“恩？姓是什么呀？末就是末啦~”
“……”
没有姓么。
正当我准备更进一步思考的时候……
“好过分哟~”
少女抗议般的说道。
“？”
“你的名字…”
看着眼前的少女嘟着嘴巴闹别扭的样子，我不禁笑了出来,心中的疑虑也跟着消失了。
“我叫叶山戾月，请…多多指教了。”

三.
“戾月君~！戾月君~！”
拉着我的衣服，末的声音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嗯？”
“那个呢，要下雨了……”

一.
咣当……
随着一声沉重的铁门被推开所发出的呻吟。
展现在眼前的是“天空”与“白云”交织下的世界。
“这里是…哪里？”
从背后稍稍探出头窥视着这个天台的末向我询问道。
“没记错的话，这栋建筑应该是附近最高的吧。从这里的话，可以看见整个城市哦。”
“哇…末都不知道的说~”
“一般人是进不来这里的。”
我一边这样说道，一边挥了挥手上的钥匙。
“……”
末还没听我说完，已经跑到屋顶边沿去眺望远方了。
这栋耸立在建筑群边沿的高楼，一侧望去时高低不平的灰白建筑，而另一侧则是一直延伸到漆黑的高墙的沙漠。
然而就算有这样鲜明的对比，却同样只是死气沉沉罢了。
唯一有点生气的，恐怕也只有这栋建筑的屋顶吧？
“哇~哇~戾月君！快看快看。”
不…应该说是相当喧闹吧？
想到这里，自己不禁苦笑起来。
“小心一点喔，在这里掉下去可不是受点伤就可以了事的。”
看着末那粗线条般的动作，实在让人多少感到有点提心吊胆。
“没问题的哦，戾月君完全不用担心啦…
哇…啊啊啊！”
尽管末一副没问题没问题的态度，
但意外还是在下一秒发生了。
“喂——”
在屋顶上蹦蹦跳跳的末不小心滑了一下。
尽管身体已经条件反射般的奔跑起来，但在动起来的同时我明白一切都迟了……
当我跑到边沿之时，早已无论如何都无法够到末了。
“……”
而当我向下方街道望去时，却发现——
那里什么都没有……
取而代之的是——
“戾月君~！”
这样令我当时毛骨悚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三.
滴答…滴答……
从窗外传来雨水敲击的细微声音。
微微睁开朦胧的眼睛……
“……”
自己此时正身处在阴暗的房间。
摇晃着沉重的头，想让自己从马上又会再次睡去的模糊意识中清醒过来。
但这一切只是徒劳无功。
凭借着对“mo”的了解，好不容易才让自己从想大吼的冲动中冷静下来。
“已经…到了第二阶段了么……”
逐渐嗜睡的身体。
自己正一步步迈向死亡……
“呵呵呵…”
尽管从一开始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自己的生命快速流逝的现实感与恐惧感还是让我忍不住干笑了出来。
“戾 月 君~醒了没有呢？雨已经快要停了哦~”
末充满活力的声音让我从思绪中清醒过来。
……我还有要确认的事情。
在那之前，我不能因为这样而泄气才行……

三—四
再次走在沙漠上。
雨后清新的感觉让我那阴霾的心情多少舒缓了一点。
两人呼吸的声音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显得格外清晰……
这时，从刚刚开始一直沉默的末突然开口说道：
“呐…戾月君，可不可告诉末一件事呢？”
“嗯？”
末的语气比起以往变得严肃许多。
“戾月君是在…找什么呢？”

此时。
远处高墙外的建筑物上。
“确认目标人物，未发现有其他非目标人物，请求狙击许可。”
“……允许。”

“类似…碑的东西吧……”
如果他们曾经所做的事是有意义的话，我想一定会存留某些东西的。
“碑？”
末似乎想起什么似的歪着头，
“嗯——如果末没记错的话呢，城市的中央似乎有个2米左右的碑哦~。”
“真的么！？”
“嗯嗯，记得上面的人名好像也是叶、什么的…嗯，好像是跟戾月君一样哦，也是叫——
末的话在关键的地方突然戛然而止，于此相应的，末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
“怎么了？”
“……”
末突然向我扑了过来。
“咦…”
“砰。”
“戾月君小心！”
在——叶山戾月本人还没有察觉到任何现状的时候…
末已经在狙击开始之前便推开了戾月。
子弹虽然以分毫之差掠过戾月，但却确实的命中了那位娇小的少女。
“……呜。”
温热的液体滴落而下……
突然发生的事态让我的思考回路完全中断了。
狙击手？单单是为了一个在这里已经快死的人？
“为…什么。”
“嘻嘻…没关系…的哟…末不会…有事的…”
在夕阳的照射下，戾月看不到末此时的表情。
“呐…戾月君…快点…逃吧。”
尽管全身都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但有一个声音在心中无比强烈的响起。
‘快点逃！’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身体已经快于意识先行动起来了。
与拉住末的手开始跑的同时——“砰。”
第二声枪声响起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两发子弹的间隔时间明显联想不到受过专业训练的水平。
但或许也该庆幸这点奇怪之处吧。
在两人开始奔跑的时候，第二发子弹仅仅从两人身边擦身而过。
从握紧的手心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喂…末……
回头望去，末那毫无血色的苍白脸孔让我把“没事吧”这句话完完整整的吞了回去。
“咳…咳…没事的……戾月君…不用露出那样的表情的哦，末…不会有事的。”
感觉完全是在逞强的说辞。
但根据现在这样的情况：完全有被继续追击的可能——所以我，拉着末的手加速奔跑起来。




“呼呼…这里…应该…算暂时安全了吧。”
我一边扶着高约3米的灰白色高墙，一边调整呼吸说道。
而末——一直握紧对方的手的我也逐渐感觉到末的手恢复以往的温度。
察觉到一直紧握着末的手的我，慌忙把手抽了回来。
“…啊。”
感觉末似乎一瞬间露出很可惜的表情。
虽然依然不明白为什么末被狙击枪击中后能够安然无恙。不过我想就算问了也是白问吧……
在这件事之前，我已经深深了解到这点。
不过，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那个…总之、谢谢了。”
“咦…啊……”
末惊讶的表情在下一瞬间便转为喜悦的表情，然后——整个人向我飞扑了过来。
蹭蹭…
喂喂…
“不用谢的哦~，不过戾月君这样好像是第一次呢~，戾月君也变得诚实了呢~。”
“……少啰嗦。”
稍稍侧开变得有点红的脸，并推开整个人压在我身上的末。
——在推开的同时，我看见了：
刚刚子弹所造成的伤口，溅出的鲜血染红的白衣。都仿佛幻觉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没有印在白衣上那鲜明的弹孔的话，我一定会认为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吧？
“……”
不过，既然对方能够无视城市上方的“那个”进行狙击的话，应该是已经将我判定为会影响计划的危险人物了吧？这样的说，即使派有着“全副武装的人”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城郊的搜索已经彻底了，这样的话，还是彻夜朝市中心行动吧……
“末、走吧。”
“是是~。”


四
耀眼的阳光穿透了清晨的薄雾，映照在了被无机质的惨白所覆盖的墙壁上。
然而因为某些原因，这些照在如骨碑般的建筑物上的阳光是不会带来暖意的。
而因为这个原因，使得这个城市的生气变得更加细微了。
或许只能说根本没有吧……
但是…
在这样的环境下，小鸟的鸣叫声却清晰的萦绕在耳际。
……
幻听…么？
……
不知道这样的声音究竟响了多久……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视野早就扭曲了……
……
原来我的精神状态已经如此不堪了么？
与这样的想法回响在深层意识的同时，
才发现……响彻在耳际的声音…原来另有其人……
“戾月君！戾月君！”
末着急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她应该是在担心我吧。
但是，一想到自己离“他们”越来越近，脚步便不自觉的加快起来。
“哈…哈…”
呼吸已经开始混乱了，尽管对普通人来说或许一宿未睡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但是，现在的我、早已比普通人虚弱得多了……
“……”
当脚再次踏下去的时候，我突然全身无力，就这样整个人跪了下去。
……一瞬间，剧烈的眩晕感袭来。
“啧……”
“戾月君！没事吧！？”
末的声音听起来好遥远……
这样就晕倒的话，估计又要给她添麻烦了吧……
紧咬着嘴唇，有一股铁锈味在口中弥漫开来……
这样的举动似乎多少起来效果，视野从白茫茫模糊的一片中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撑着地面、想让这样虚弱的自己站起来。
——然而，“那件东西”却突然闯入我的视野……
不、应该是我在眼角的余光看见了……
——“他们”
感觉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挣扎着、想让自己现在立刻跑过去……
“……额！”
剧烈的眩晕感再度袭来……
感觉自己犹如陷入泥沼一般，慢慢地、沉入那无底的黑暗之中……
“戾月君！戾月君！”
剩下的，只有末的声音一直在耳际久久地回响着……


梦。
很久以前开始就一直在做的梦。
一开始，自己身处的周围，被浓雾所笼罩着。
“啊……”
浓雾中渐渐显现两个我熟悉不过的身影……
周围的景色也渐渐变得清晰……
——就跟当时一样……
母亲以虚幻的笑容在门口面对着我，而父亲则是在离我们稍远的地方背对着我们两个。
“戾月、我们或许要先离开了，即使只有你一个人……
也要坚强地活下去哦。”
母亲温柔的声音…与带有些许悲伤的表情。
……
面对着这样的两人，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随后，两人转身离开……
“等…等！”
好不容易挤出的话语，似乎并没有传入他们的耳际。
两人依旧并肩地在浓雾之中渐渐离去。
追逐着二人的背影、理所当然的、
我开始奔跑起来……
即使知道只是徒劳无功，但是每一次、每一次我还是奋力地奔跑着。
似乎只要追上就能改变过去一般……
“哈…哈……哈……”
直到最后，我孤身一人站在这样的梦境里。
……没有任何改变，
至始至终…我都是一个人而已……


“……”
理所当然地惊醒，阴沉的天花板与——
“啊…戾月君，已经没事了么？”
轻声唤起的声音，宛如呵护易碎的物品一般。
末倾斜着身子，整个身体以随时都有可能扑过来的姿势向我询问道。
“……嗯。”
此时末的存在多少让我安心了一点，至少、与以往孤独地醒来不同……
……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么？
呵呵…
不自然地笑了出来…在末面前，这样的我一定笑得非常扭曲吧？
但末依旧是笑容以对，那样的笑容对现在的我来说是非常温暖、令我感到目眩般的笑容。

“末先呆在这里吧……”
“是是~末知道了的说。”
说完之后，我只身离开了建筑物。

叶山……
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医生出身……
所以我的父母似乎理所当然地就任医生一职，并且双双进入国家医学研究机构。
走在路上的我，慢慢回忆起来到这里的种种缘由……
在我12岁的那一年，这座城市爆发了一场瘟疫。
这也就是后来被研究机构称之为“mo”的病毒。
而政府在知道这种病的病征时，却突然从积极治疗改为放任不管，并对这样的行为不进行任何解释。
也就是完全放弃整座城市……
……而采取这样的行动的原因并不是缘于病毒的危险性，而是想要把这种病毒作为生化武器使用……
而且最后因为这种病毒的特殊性，还在这座城市建起了造价几乎可以说是天价的温度控制系统。是的，一切都是为了战争。
这个国家与邻国的冷战早就在很久以前便已经在一触即发的境况了，而这座城市也恰巧在两国的边境线上……
想起这些刻在记忆力的黑暗部分，我不禁握紧了手心。
而在整个国家都准备放弃这座城市的时候，我的双亲…却一意孤行地、进入这座城市……
在明知这种病还无药可治的情况下……

最后，他们二人都没有回来。
而这座城市，也讽刺地变成现在这样的无人废墟。

“呼……”
呼出一口气、从黑色的情感中抽身回到现实。
“……”
而现在，我想要寻找的东西就在这里。
那个时候的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才采取那样的行动……
我相信那个答案会在这里……

“……”
在广场的正中央，有一个高约2米的碑耸立在哪里。虽然与广场周围的建筑物一样，因为时间的关系染上了浓厚的灰色，但在这样广阔的广场中依然显得格外显眼……
碑上的字很少，仅仅只是刻了两个名字罢了。
叶山星
叶山梦雪
轻轻抚摸碑的表面，因凹凸不平所带来的痛觉更加深了我现在的现实感。
雨，在我不知不觉的时候，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而我依然站在碑前……沉浸在这怀念的气息当中。
带去的并不是技术……而是希望么？
父母当年的行动，经过了这么多年，我也并不能说完全不能理解，只是单纯的觉得徒劳无功；只是单纯的觉得没有意义；只是单纯的否定，想把过去给否定掉，想改变那样的过去。
而现在……
当初的种种究竟有无意义，从这碑来看，应该已经是清晰明了的事实了吧……
雨依旧下着，直到雨下完之前，我都一直站在碑前……
并且，我也决定了接下去要做的事情……用自己所剩无几的生命所需要去做的事情……
迈开脚步……这次大概是永别了吧？不过种种的思念…已经确实的传达到了……

——离开的戾月，并没有看到在碑下方以其他形式所书写的小字，也许是太过于不显眼了吧，但是上面所雕刻的文字，却依旧清晰可见：

——“白色的少女…一直在远方、哭泣着。”


四-五
“滴滴滴滴……”
拿起话筒，我拨通了某个号码。
这座城市一直没有停止供电，估计一是为了伪装给邻国看，而另一点则是为了给那大型的温度控制系统供电吧……
“嘟…嘟…咔。”
看来是接通了……
“喂，是明一吧？”
“…这声音，该不会是戾月吧？”
“…记性还是那么好呢。”
“毕竟知道这个号码的不就你们几个而已么？”
“也对啦……”
“那么…既然是以这个专线打过来的话，那肯定是想与我现在的这个身份对话吧？碰到什么麻烦事了么？”
明一一改刚开始漫不经心的语气，改用严肃且多少带有压迫感的语气说出这番话。
“呵呵，不愧是邻国的国防部长。”
“……”
轻微的调整呼吸。
“好了，接下来的事情我只说一遍，明一你听好了。”
“嗯。”
“首先，你知道这个国家和你们国家边界那唯一一个城镇5年爆发瘟疫的事情吧？”
“那件事啊…最后不是以你们国家全权负责为由，让我们高层闭嘴了么？而且到现在，那里应该没事了吧？”
“这里…现在只是空城。”
“……什么意思？”
“当年所说的全权负责只是个谎言罢了，当时并没有采取任何的治疗与隔离措施，所以没过几个月，这里就变成一座空城了。而至于为什么，你应该多少猜得到吧？这个国家想把这种病毒当做生化武器使用。”
“……开什么玩笑！？”
“我说的是事实，至于要判断真伪性的话现在的我并不能提供证据。”
“等等戾月，你刚才两次提到的“这里”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
与之前相比，这次明一的话明显少了之前的稳重而带上了一丝怒气，他或许是在担心我吧……
“对…我现在就在这座城市里。”
“戾月你……”
“好了，接下来我会把这种病毒的详细情况跟你说明一下，至于要采取怎么样的行动就基于你的判断了，我这边也会相应有所行动的。病毒在研究机构里被暂时命名为‘mo’，从感染到死亡总共是7天，没有潜伏期。病征是在这7天内会间歇性陷入昏睡状态，并在第六天陷入‘假死’状态，在第7天心脏逐渐停止跳动并步向死亡。”
“……还真是轻松的死法。”
“也是呢…不过这种病毒更可怕的是它可以通过任何媒介进行传播，而且没有几乎任何的预防手段，防毒面具什么的在这种病毒面前跟玩具没什么区别……”
“……几乎，也就是说还是有办法么？”
“嗯…这种病毒有个弱点，它不能生存在高于40度以上的环境。”
“…现在不是夏天么？”
“确实，不过国家为了保全这种病毒建造了温度控制系统呢。而且这种病毒在没有传染源的情况下最多可以陷入8年以上的休眠。”
“……那种要花费一年财政的设施居然单单为了一种病毒？”
“……”
明一似乎陷入了沉思，也难怪吧，这种事情并不是那么快可以做出判断的。
“你…准备怎么做？”
“我的话，我准备去关闭建在这座城市的温度控制系统，这样的话上空那巨大的‘玻璃罩’就会变成类似温室效应那样的环境了。但是，我并不能保证一定成功，所以，我希望你能轰炸这座城市，不管我的行动成功与否。”
“……那样会成为战争的导火线的。”
“……你忘了另一个邻国是怎么被攻占的了么？”
“……”
“即使你们打算只是一直保持冷战，可我们这边跟你们不一样啊。”
“……”
“而且我也说了，这是要基于你的判断的事情，我只是单单希望你如此而已。而且，研究所也存有一定量的病毒活体样本，关于这方面，我无能为力。”
“……好吧，我会尽我所能的。”
“那就这样了…这大概是我们最后一次对话了，要说永别么？”
“…这种话一点都不好笑，不过戾月，你变了呢。”
“咦？从何说起？”
明一的语气再次变回最初的那种漫不经心了，他应该是从部长的身份又转为我从前的同学，高条明一的身份了吧……
“你从学生时代就是这样了吧？即使碰到任何困难，你也不会求助于任何人，你一直都是和别人保持距离感然后一直孤身一人的吧，那是的你应该一直都没有把我当过朋友吧？即使毕业后我把这个电话留给了你，你也只打过这一次而已。”
“……大概吧。”
“所以说嘛，你现在身边应该有某个对你来说重要的存在吧？虽然感到很好奇，不过我看根据实际情况还是不要问好了。”
唉……
“你这人一不严肃就变得相当的自说自话呢。”
“不过我应该没说错吧？”
明一的笑声持续了一段时候，尔后又再次以严肃的语气说道：
“大概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吧，不过我还是要说，请好好保重。”
“你也一样…不过呢，如果最后真的允许轰炸的话，麻烦控制一下炸药量啊，请尽量留我一条全尸吧。就这样啦，永别了，我的朋友……”
“你还真说啊…唉，你……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了。”
“不知道才好不是么？所以就这样啦。”
“咔”
我单方面切断了通话……
“呼……好了，我也该干正事了。”
…………
当我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
咦……
有一个娇小的身姿伫立在我面前。
……那是一个可爱可又单薄到让人想紧紧抱住的身影。
“末…”
“戾月君…”
末泛起淡淡的笑容……
微风轻拂，末那天蓝色的长发和白色的裙摆随着风轻轻地飘动起来。
那是、有点温暖，可是却又让人觉得非常悲哀的笑容……
“……”
我什么都说不了，心中五味陈杂的感情交集在一起，我除了把“听到了么”这么可笑的问题咽回去之外便什么都做不到了。
“……没问题的哟，末不是说过了么，末会一直陪着戾月君直到戾月君生命结束的。”
那是初次见面之后，少女以玩笑般的语气所定下的约定。
“啊……”
末向我扑了过来…
在我的怀中…末那娇小的身躯颤抖着……
“所以呢…所以…戾月君并不需要…担心末的。”
然后末又似小声呢喃般的说道：
“无论是怎样残忍的事情…末都早就已经习惯了……”
“末…你——
接下来的话，我并没有说出口。
因为…我的嘴被某个柔软的感触堵住了……
末轻轻地踮起脚尖，以弥补彼此之间身高的差距。
……末、冷不防得朝我吻了过来。
在彼此可以感受到湖里的距离，感觉有一股草莓的气味在空气中逐渐弥漫。

“呼…”
末缓缓地拉开彼此的距离……
“末…”
……感觉心跳得好快，像是以出生以来最快的速度剧烈跳动着……
“嘻嘻……”
末那早已染上绯红的脸露出恶作剧一般的笑容……
“……喜欢哦、你。”
之前颤抖的娇小身躯恍如幻觉，末露出我至今所见过的、与以往总是带有单单哀伤的笑容所不同的，最为灿烂的且只属于末的笑容。
“……嗯。”

“那么…就这样啦。”
“末，你…真的不能告诉我么？”
面对我的询问，末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露出带着淡淡哀伤的笑容。这样的笑容不禁让我感到心被揪住一般地疼痛……
末又在忍耐着什么了吧？
然后末、又再次以她一贯的开朗口吻说道：
“戾月君不用担心啦~，末只是去处理一些未完结的小事而已。戾月君不也有事情需要处理么？”
“……”
面对最后那句等同着“戾月君不也有需要事情瞒着我么”的诘问，我无言以对。确实，我对末隐瞒了许多东西。
而相对的，末也有许多东西没有告诉我……
……这样的两个人互相爱慕着，
估计也只能说非常可笑吧。
在我这样思考时候，末已转身准备离开。
“……！”
那样的背影不禁让我感觉与我记忆中的那走在浓雾里的背影重叠了……
“……”
在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拉住了末的手。
“……”
身体先于思考的行动让我一时之间有点不知所措。
“末，你之前有提到你的那个约定吧？”
但言语仿佛从一开始就想好了一样……
“那个…请容许我任性地和你定下另外一个约定吧……
——一定要回来。”
“……戾月君
太狡猾了啦……”
“末……”
我握紧末轻微颤抖的手，末也用力回握着我。
“没关系的哦，末呢…一定会想办法回来的，末一定会遵守和戾月君所定下的、珍贵的约定的。
所以呢，戾月君也要…等到末回来哦。”
“……嗯”

既然互相已经约定好了，那一定没关系的。
——怀着这样的心情，我与末朝着相反的方向前进着。


五.
“哈……哈……”
在寂静的街道上奔跑着，到了现在，我才觉得这座城市的窒息感是如此的突兀。
是因为末之前一直在我身边么？
是因为末的娃娃声一直充斥在我的世界么？
——“你现在身边应该有某个重要的存在吧？”
是这样么？
是这样啊……
……
“末……”


在广场里耸立地碑前，
有一位白色的少女伫立在那里。
“戾月君……”
已经表白了自己的心意了，也已经…约定好了。

——白色的少女…一直在…远方哭泣着。

我一直都…只是在远方看着人们……
在我单单只有意识开始，我就一直在看着了……
而大家都…没有注意到我……
大家都仅仅只是…露出绝望的表情度过每一天……
我什么都做不到……
就算因为那两个人的到来而有所改变……
但那两个人却很快的死去了……
不，他们会死去都是因为我的原因……

我只能如旁观者一样，看着这一切…看着这里逐渐成为一座空城。

然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又有一个来到了这里……
“真不愧是你们的儿子，跟你们一样都是笨蛋呢……”

那个时候的我，抱着最初也是最后的希望尝试接近那个人。本来我想着，如果那个人也和从前的大家一样露出绝望的表情的话，我会立刻杀了他，我已经受够了那种痛苦了……

可是呢……
“戾月君是个…温柔的人呢~。”
尽管有时候会迷茫，有时会不知所措，有时会被恐惧所束缚，但是戾月君一直都很坚强……
——至少跟从前一直在哭泣的我不同。
所以我…大概在不知不觉间被吸引了吧……
他拥有着改变这一切的能力，所以我……也要尽量帮助他才行……
只要是他所希望的，我什么都可以做。

微风轻拂…
少女的身姿随着微风…渐渐地消失、溶解……
最后，只有类似樱花的碎片，随风飘向天空。


“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装置之所以建在这座城市的原因，大概是因为认为没有外来人会且可能进入到这座城市吧。
我一边走进这个深埋地下的通道，一边这样想着。




……这数量也太可观了吧？
虽说之前已经猜到会派人进来搜捕，可还真没想到会直接驻守在这里。
1、2、3…4……5。
啧……
躲在墙壁后面的我，快速地为手枪更换着子弹。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瓷砖、白色的桌子、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电灯，在这间房间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清一色的白色。
在这个令人感到窒息的空间里，有几个人坐在巨大的玻璃屏障前敲打着电脑。
不过要说这里最令人感到奇怪的，应该是这里的每个人都披着白色的类似铠甲的东西吧……
在这个广阔的空间里，有一位白色的少女突然出现在那里。
“……”
在那几个人还未注意到的时候，白色的少女轻轻地拂了一下手。
几秒过后…那几个人便全都倒下了。
……
但是，在少女还未踏出脚步前，警报声已经轰然响起。
大概是因为监视器看到了这里的情况吧……
“…啧。”
面对如此高速的反应，白色的少女不禁咂了咂嘴。
……
在红色的警报灯照耀之下，少女朝着某个方向踏出步伐。
哒哒哒哒哒哒……
宛如铁骑般的脚步声在房间外响起。
“不要阻碍末。”
“不许动！”
少女无视对方的警告，继续朝那个方向走去。
“对方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开启热量探测仪，然后把对方压制住！”
“可是，根本看不见对方啊……”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么？对方可是目前为止最危险的怪物啊！”
警备人员的耳机传出怒吼。
“不要阻碍末。”
白色的少女再次小声的呢喃道。
“开火！”
无情的业火伴随着此而的枪声尽数朝少女飞去……


“该死……”
哒哒哒哒哒哒……
机关枪的声音骤然响起……
我所藏身的墙壁再次遭受到枪林弹雨的洗礼。
砰！砰！
我接着对方射击的空档进行回击，但一切只是徒劳无功。
啧，没想到对方的警惕性会这么高啊……
能够一击必杀干掉一个只能算我运气好了，但接下来的四个人……
哒哒哒哒哒哒……
机关枪的声音再次响起。
……只有放手一搏了么？


“呜……”
少女的手、肩、背、腹都被无情的贯穿……
伤口缓缓地流出鲜血……
尽管如此，少女仍旧没有还击。
与刚刚果断下手的行为不同，少女这次仅仅只是朝着目标默默地走着。
明明只是剩下几米的距离……
“……呜！”
子弹贯穿了少女的小腿，使少女不得不因此跪了下来……
……
还差一点……就差一点了……
被贯穿的伤口被迅速地“填补”起来，少女撑起已经是千疮百孔的身体再次站了起来。
这是我唯一能为他所做的事情……这是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情……
——所以
不要妨碍我！
“不要阻碍末！”
……轰
少女旁边的墙发生爆炸……
爆炸把少女也卷了进去……
……是火箭筒。
“白痴！我不是说过别用会产生高热量的武器了么！？”
“对…对不起，因为看起来普通的武器完全不起效果，所以……

在爆炸之中，被卷去半边身躯的少女扭曲地笑着……


“呼…呼……”
腹部的伤口令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以弹匣为诱饵果然太冒险了么……
虽然扔出诱饵让我成功地打中了两个人……
可代价是——
“该死，血止不住么？”
哒哒哒哒哒哒……
机关枪再次袭来……
……刚才那两人都不是致命伤，要快点移动才行……


那寒冰刺骨般的痛苦，在那几个人倒下的同时……又再次复苏了。
明明认为自己早就已经麻木了，但是
——都是因为我……都是我害的。
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我的话就好了……
——众人绝望的表情……
这样的我，就连迈开脚步都感觉异常艰难……
尽管如此，我还是尽量不让自己的身体倒下。

可是，为什么？
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阻碍末唯一能为戾月君做的事情！？”
我不是说了很多次不要妨碍我了么？
既然这样，既然你们始终都不听的话……
那就
——都给我去死吧！

“哈…哈……
怎么回事？”
自己的左腿被击中，手枪被打落，本以为自己已经玩完了的时候，那两个人却一头栽倒了。
而且，之前那两个没受致命伤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处于昏迷状态，简直就像是“mo”病毒在第六天时发作的症状一样。
“末…是你么？”
纵使迷惑，我还是撑起伤痕累累的身体，扶着墙向深处走去……
——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可是，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
“末……”


形式在一瞬间便逆转了……
少女仅仅是轻轻拂了下手……
警备人员便已经尽数倒下……唯一没事的，仅仅是因为站得离那群人稍远一点而得以幸免于难……
房间里充斥着的可怕杀气令这个人停止了射击，
他只能默默的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地倒下，自己被恐惧所慑服……
“末已经说过不要阻碍末了……”
幸存的一人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所面对的敌人是如此的可怕……
“怪……怪物啊！”
在未知且黑暗的恐惧、可怖的笼罩之下，他已经没办法保持理智了……他只能扔下手中的枪，恐慌地向房间唯一的出口跑去……
而在跑到接近出口的时候，他仿佛被夺走全身的力气一般，无力地倒下了。
“是呢……我就只是只怪物罢了。”
少女向着无人的空间小声的呢喃道。
“……到最后，我都只是在伤害别人而已……”
少女垂下眼睑，刚刚举起的手也无力的放下了……

“密码修改成功。”
我操纵着深处复杂的仪器。
“请手动拉下拉杆结束仪器的运行。”
我望着眼前这个漆黑的手杆……
——只要落下这个一切就会结束了吧？
在我这样想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与末一起共度的时光如同倒带重播一般一一浮现了出来。
末的笑容、末的声音、末沮丧的脸、末生气鼓起的脸颊、末在我怀里那颤抖的娇小身躯……
这一切是真实么？亦或只是“mo”所带来的症状？
而我……
真的想要…结束这一切么？
“末……”

“戾月君……
少女的双手用力抱紧自己的双肩，仿佛为了抑制自己不住地颤抖一般……
救救末……”
无边的黑暗袭来，少女一直压抑在心中那无止境的绝望再次苏醒……
“末明明就不想伤害到任何人，可是…可是……
尽管言语已经带着哭腔，但少女仍抑制住不让自己哭出来。
为什么我总是只能够伤害别人……就连戾月君也一样……
——如果一开始就没有我的话……
这是无尽的自责……
大家都不会那么痛苦了……”
所以…至少……
以冠上“帮助最爱之人”为由，
“我……好想死……”
少女缓缓站起已经摇晃不稳的身躯，笔直地朝最初的那个方向走去。

——“咔”


五-六
走吧……
“已经答应了戾月君一定要回去了……”
所以嘛，
“嘻嘻…”
少女不自然地笑了起来。
………
……
…
房间内的温度渐渐上升……少女的身体也随之渐渐地熔解……
“虽然…就这样死掉……也是不错啦……”


“要快点…回去才行……”
因为左腿受伤，我只能一步一步艰难地走着。
也许末已经在等着了呢…要快点才行……
可是…每走一步，大脑却一点点地变得沉重起来……
已经差不多要到…“mo”第六天的“假死”发作的时候了么？
“呜……”
我无力地倒下了……
仿佛被抽走全身的力气的一般的沉重感，让我做不出任何的反抗……
甜美的睡意诱惑着我……
如果在这里睡着的话我的一切都会结束了吧……
——不行！
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全身都使不上任何力气……
“啧……”
视野逐渐被黑暗所笼罩…
“可恶……”
我使出残存的细微力气，用手一点一点地向前爬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感觉自己犹如在黑暗找不到方向的爬虫一般，渺小到令人感到可悲……
………
……
…
“这是…哪里？”
“……”
“是么？又是那个梦啊……”
母亲的笑容依旧，父亲留给我的，仍然是那遥不可及的背影……
“戾月、我们或许要先离开了，即使只有你一个人……
也要坚强地活下去哦。”
他们那时候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了吧……他们的笑容与背影都说明了这一点。
“……“
我又再次在双亲走远的时候奔跑起来……
一定追不上的……即使这样的声音在心中回响，我仍然向前奔跑着。
再一次——
双亲的身影又一次消失在浓雾之中，我与许许多多次以前一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
“哈……哈……”
没有任何改变……
即使到了现在……我还是没有任何改变么？
………
……
…
正当我奇怪这次的梦怎么没有如以往一样突然结束的时候……
浓雾开始渐渐散去……
在那之中，有一个…我熟悉的娇小身影在那里。
白皙的皮肤，纯白的连衣裙，天蓝色的及膝长发……
都让人感觉如梦似幻一般。
“戾   月   君~”
末转过头来，以无比灿烂的笑容呼唤着我的名字。

“戾月君~。”
有人呼唤着我……


六.
“戾月君~。”
我睁开沉重的眼睑，发现末正跪坐在我的怀里。
梦、与现实，重叠了……
“末……”
现在，大概是我最后的时候了吧……
想到这里，我不禁伸手抚摸末那柔顺的长发……
感觉末的身体似乎因此微微一颤，同时，末也抬起埋在我胸口的头，以朦胧的眼神看着我。
“戾月君，末、遵守了约定了呢。”
“嗯…
我们都…回来了呢。”
“嗯~！”
末向我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而尽管因为这样的笑容让我感到锥心的疼痛，但我仍然笑容以对……
大概是因为这疼痛吧，我抱紧了面前的这位少女。
“啊…”
末即使惊讶，也还是用双手环抱回我。
我们就这样感受着彼此的温暖……
……即使现在的感觉是幻觉也没有关系，因为被我所抱紧的娇小身躯是如此的温暖，温顺地伏在我胸口的末是如此的可爱…所以，一切都无所谓了。
——即使我们两个一直都在互相伤害，
我也要表白我此时心情。
“末…
轻轻地唤起对方的名字，如以前末呼唤我时一样……
我…喜欢你。”
“啊……”
末双眼圆睁，嘴巴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转为欣喜的表情。同时，晶莹的泪珠滴落而下……
“…我也…喜欢、最喜欢…在这个世上最喜欢戾月君了。”
“啊啊…是呢。”
像是为了确认彼此的心情一般，
我与末逐渐缩短彼此的距离。
温度渐渐上升，末的身体已经有部分被熔解，但末对此完全不以为意……
“末……
“戾月君……
啾……”
末独特的草莓味气息让我感到一丝安心与满足，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而末也如溶解一般，渐渐消失在空气之中……只留下最后的樱花碎片，飘舞在戾月的身旁。


终章.
“真是的…戾月君好慢哦~。”
坐在长椅上的末摇晃着双脚，向还没到的戾月君抱怨道。末嘟起的小嘴，即使从旁人来看，也一定会觉得她很可爱吧？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有一位青年从远方跑来，看样子，他应该就是少女一直在等待的人吧。
少女在看到的青年的时候便已露出了喜悦的表情，仿佛之前的等待都是值得一般。
“那就…走吧！”
“嗯！”

远远离开的两人，慢慢地、伸手握住了对方的手……
就这样迈向夕阳的余晖之中。



真实也好，
虚幻也罢。
此刻握紧你温暖的手心。
纵使太晚，
纵使只有互相伤害，
也不会再放手……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