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伯符】纯属虚构II

天苍妙

【孙策☆伯符】纯属虚构II

天苍妙

纯属虚构II





他的邻家， 住着两个女孩子。


姐姐叫绫，妹妹叫欣。


姐姐和他是同班同学， 从小就和他特亲。


比方说， 放学了去她家写作业， 写完了手拉手一起去街前的公园约几个小伙伴搬娃娃家， 他当爹她当娘； 或者互相追来追去， 又蹦又跳， 地上打滚， 玩的一身泥巴； 她帮他擦额上的泥土。笑的是那么开心。


妹妹比他小个几岁， 从小就和他也特亲。


比方说，“你又来找我家姐姐啊？”然后就在大门口堵着门，放她家的大狼狗撵他； 或者用男孩子那里抢来的弹弓对他发射小石子； 趁他和姐姐聊天到兴头上的时候， 她死命地抬起了脚丫子擦他的脚， 弄得他生疼。 同样是笑的那么开心。




那是个连家里装个电话机或者买台VCD都能惊动全小镇的年代。

当然， 也没有所谓“电灯泡”的概念。



——所以出去玩的时候， 他骑着28式单车带着姐姐。妹妹一般就在后面追赶并且拉拉扯扯。 放假会一起约着到郊外的水库丢石子。 玩累了就躺在草地上数天上的绵羊。 庙会上他打气球射箭什么的， 赢了奖品送给姐姐， 却被拿着粉红色棉花糖的调皮的妹妹抢走。


或者是在种植满向日葵的世界里， 疯跑。 他摘下一个最饱满的向日葵花给姐姐。 妹妹偏说“我也要！我也要”。 得到以后却眼明手快地抠那些不成熟的葵花籽粒丢他。 弄得他抱头鼠窜。妹妹脚扭了， 他把衣服披在她身上， 背着她回家。 姐姐在一旁轻拍她的背， 哄她在他的背上睡着。


一转眼，路边的向日葵都长得比叔叔大伯都要高一个头了。


一转眼， 他已经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了。


一转眼，姐姐的头发都长到腰那么长。 风一吹，随风飘扬。 发香的味道。


妹妹却还是一直像个男孩子一样。留着短短的头发。每天乐呵呵地到处乱跑。 她看上去似乎并没有长大。


她一直相信， 她是讨厌哥哥的。 虽然平时和他玩的那么亲； 她同样也坚信， 他总有一天会把姐姐从她身边夺走，虽然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哥哥是最英俊的， 姐姐也是最漂亮的。世界是多么的小呵！


那个年代的她， 天真尚不明白感情为何物。 即使学校有教过怎么写， 老师也说过，感情就是“爱”的别称。 同样她也爱自己的爹妈。 但总感觉这种感情本质上并不一样。
所以， 她觉得她讨厌哥哥。单纯的讨厌。 非常讨厌。 讨厌的不得了。 他会把姐姐带走的。 是呵！ 光是这个理由就足以讨厌他到死了。 但似乎这并不是主要原因。


直到有一天， 她在偶然情况下目睹他们在比人还高的向日葵田里接吻。 那是……什么？ 不理解。 她不理解。 她同时感到心里有什么脆弱的东西从里面啪啦地碎裂开来。姐姐的眼睛闭着， 微微发红的脸颊， 像是在被欺负的样子。 哥哥也紧搂着她。 那种场景的偌大的冲击力, 和内心难以名状的屈辱感促使她边流泪边往家里跑。


直到有一天， 哥哥和姐姐因为成绩优异， 要去市里的重点学校上学了。 城市是什么？ 是比海还要远的天边吧。 她赶紧画， 赶紧画， 边画边哭， 用哥哥送给她的彩色蜡笔在纸上画画。画了一张又一张， 一张又一张。 她恨哥哥， 所以要送给他画作为礼物。 她爱姐姐， 所以没有给姐姐画画。


在火车月台上， 她招摇着小手， 追着火车边哭边跑， 终于赶不上。 待到火车远去， 她方才想起来自己的画藏在衣兜里忘记送给他了。 她匆忙地掏出来， “哗啦”一下， 画了几天的画斜着被撕出来一个老长的口子。 她终于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作者：孙策☆伯符




2011-11-22 19:00



二、

成长总是伴随着蜕皮般的疼痛。


欣的外表逐渐看起来开始像个女孩子了。


在向日葵杆变高的季节里， 她的头发也逐渐变长。 她把柔顺的头发握成一束，扎成高高的马尾， 倔强地甩在脑袋后面。


她开始想念他们。姐姐还有， 哥哥。最后变成了无时无刻的深沉地想念。


在学习之余，她写信给他。 她写信给姐姐。 一个月收到两封最爱的人的回信的时候， 她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外面的世界， 原来真的很大。




她的家门口一里地附近有一条火车道。 道上的石头缝里和木板之间冒出许许多多的青草。 每次放学路过火车道的路口， 她都会呆站着， 下意识地看偶尔过往的吐着黑烟的老旧火车。 她内心清楚， 他们并不会这么早回来。


她的眼神开始拥有一种比同龄少女的眼神更加深邃的感觉。 那种眼神让人看上去令人心疼， 拒绝一切来自外界的触碰。





天开始渐渐变冷。
她哈出白气搓着双手写完了年末的最后一封信。是的。快要过年了。 他们快要回来了。


姐姐， 还有， 哥哥。


之后， 在一个极其普通的寒冷的上午。她哼着磁带里正在播放的歌曲， 愉快地写着假期作业。 淡白色并且冰冷的太阳光从窗户外面斜射在写字台的字典上。


久违的门铃声终于响起。 她立刻兴奋地“咚咚咚咚”跑去开门。 她看见了姐姐和哥哥拖着行李箱微笑着站在门口。


姐姐扬着长长的秀发， 幸福地靠在英俊帅气的男人的肩膀上。 男人的鼻子通红， 呼出大团大团的白气。


她愣了一下， “姐姐！”， 紧接着冲过去扑在姐姐的怀里。


他们乐呵呵地摸她脑袋。像抚摸一只正在吃盘子里牛奶的猫咪。


这时她咚地一个肘击冷不防地打在他的腹部，冷眼看他， “喂， 有没有帮我带礼物啊？”
“有有有……不过， 你先让我进屋啊。”他关上门，然后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八音盒递给这个小姑娘， “我怎么可能忘呢！ 你从我刚去的第一个月就开始写信向我索取礼物了！”


她满心欢喜。 不仅仅是因为礼物。 她拆开包装细细听八音盒发出的声音。


他又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大篮纸包好的小笼包夸张地举过头顶， “本地特产哦！ 收好收好。叫叔叔阿姨帮你们蒸了就能吃了。”


尔后他转过头对姐姐说道，“不过啊， 绫，小笼包你可不许多吃哦。要多让着欣儿点。”
姐姐突然嗔怪道， “啊？ 为什么啊！ 好过分……”


他小声附在她耳边说道， “……会变得比现在还胖的啦。”


“讨厌啦你！”姐姐伸出纤白的手指， 轻轻捏男人的鼻子。 紧接着又幸福地依偎在他肩膀上。


欣——妹妹这时候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默默地关上八音盒。


她把它当作最珍贵的宝物，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 之后她转过身， 用她那纤小的身躯抱着一篮沉甸甸的小笼包到厨房里去了。












作者：孙策☆伯符




2011-11-23 17:46


三、


大年初一的上午。 天空看上去似乎比以往还要阴沉。

他在院子里将新年的鞭炮点燃， 之后像个大男孩一样兴奋地朝家门口奔来。

在场的成年人和孩子们都屏息凝视发出“咝咝”声音的导火索， 像在看一只吐着信子的红色毒蛇。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欣用两根食指塞住耳朵。

姐姐带着新买的白色的雅致的毛线棉帽。她看到身旁， 哥哥和姐姐微笑着十指相扣， 下意识地挪了两步， 远离了他们一小段距离。


一阵阵没完没了的厌恶的白烟， 此起彼伏。 鼻子酸酸的味道。

她什么也听不到。

蹦起的鞭炮纸陡然弹到她脸上。


她被弹的生疼。



那天晚上， 她在被窝里试着问姐姐， 姐姐你喜欢哥哥么？

姐姐抚摸她的脑袋，说道， 当然啦，干嘛突然问起这个。

她说， 我讨厌他。 我好讨厌他， 从小就是。

姐姐用手指轻轻地替她梳理头发， 笑道，傻丫头，你如果真的讨厌他， 你就不会像写信给姐姐一样， 同时写信给他喽！

她嘟着嘴转过身去， 总之我就是好讨厌他。




——我最亲爱的姐姐， 请你一定一定要嫁给他。
——傻丫头， 你刚刚小声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 我先睡了。





寒假很快结束。 哥哥和姐姐回到城市念书。 她再次变成孤独一人。


她独自一人在校园里的梧桐树荫下匆匆走过。

她伫立在铁道口， 眺望铁轨蔓延到天边的地方。

她伏在书桌前读信，她的还有他的。 然后歪着脑袋认真地写回信。再匆匆跑到邮局。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



暑假的一天， 她和哥哥姐姐一起去玩。 她恢复了往日活泼可爱的样子， 疯跑在树林和花朵之间。


——姐姐姐姐， 快过来！ 快过来呀！

她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回头遥望。从树叶的缝隙中渗透下来的光线照在她稚嫩的脸上。 这一对幸福的恋人牵着手慢慢悠悠地走在后面， 像一对夫妻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讨厌的家伙！ 不许牵我姐姐的手！
——诶！好痛！ 你要把我的脚踩扁啦！


她开心地跑到前面。 扭头。视线里已经看不到姐姐他们了。

她捡了个带棱角的石块。 开始在树上歪歪扭扭地， 画了一个浅浅的伞， 然后在伞柄右边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树啊，树啊， 你可不要说话哦。 这可是我们共同的秘密……我希望……

——欣儿, 你在哪里？
——欣儿……
——啊啊。 我来了！


她急忙把石块朝远处一丢， 往声音传来的地方奔去。


姐姐和哥哥在小溪边， 铺了一张防水布。 上面有姐姐从篮子里取出来的点心。 非常精致的点心。 都是姐姐亲手制作的。


她脱了鞋子， 拎起裙边， 光脚踩在波光粼粼的溪水里。 在他和姐姐聊得很开心的时候，她故意对他泼水。 把他弄得叫苦不迭。


玩累了， 三个人一起吃东西。 一起唱歌。


之后她看到姐姐和哥哥在旁边的大树上画情人伞。

那么深的印记。感觉就像是心脏被刻进去了三寸。

伞下熟悉的名字是那么的刺眼。

两人的微笑。

心像是被刀剐了似的。


——欣儿， 今天开不开心！
——唔恩！ 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嘛！ 今天晚上可以一起去看星星麽？


夕阳西下， 天色渐渐变晚。 她睡着了趴在他背上。

然后一家人快快乐乐地回家了。











作者：孙策☆伯符




2011-11-23 22:11


四、
她看过的书， 告诉她了一个真理。

等待， 才是爱情。

只可惜她没发现， 她的整个青春就是等待。


就在这样往复的日子里， 她上了高中。

高一的时候， 姐姐和哥哥从学校毕业。 为了在花花世界里寻觅一个容身之所， 他们开始工作。

这是他们唯一没有回来家乡的一年。

只有信， 明信片， 贺年卡不断的被寄回家中。

一整年。
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



高二的时候。 她的班上突然转来一个男生。 他叫翔。

翔是因为父母工作调动的原因而从外地搬到镇上。

他穿着黑色的校服裤子。 熨平的洁白的学校衬衫。 精神抖擞的黑色的短发。 明亮的大眼睛。 帅气的正脸。

由于成绩卓越， 他成了班上的学习委员。
球场上也不乏他那矫健的身躯。
自然是吸引了不少小女生的目光。

这样的他，
简直耀眼得像太阳一样。

然而， 他注意到了她。

这个平时不爱多说话的女孩。
这个喜欢独自一人站在学校走廊上仰望天空的女孩。
这个扎着马尾的看似普通的女孩子， 拥有着如同潮水一般能把人吸进去的眼神。 不轻易示人， 却充满哀伤。

没有人能触碰到她的内心。
哪怕是一毫一厘。

她像是一株生长在荫凉处的清新植物。 发出幽暗的清香。 一直在等待着人们的靠近。 却从来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 盛开， 然后凋零。

所以，这样的她，
必定是特别的。

她被老师喊去搬教材。 他举手说， 老师我去帮她。
他开始时不时的去用自己拿手的理科知识帮她补习功课。
之后在每一个她负责值日的日子里， 他也留下来帮她。


一天又一天。 她渐渐的开始和他增加了说话的次数。 话题除了学习方面的， 也仅限于看过的小说之类。

放学的每一个日子里， 他陪她站在道口， 看铁路延伸到与天的交界处。 但是他没问过，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的侧脸看上去很忧伤。他不能理解。 因为风把她的头发撩起， 遮住了她的脸和心。


他向她告白。

被表白的时候， 她眼中一闪而过一个男人的身影。
同样白色的衬衫， 肩膀很宽广。很温柔。 会抚摸她的脑袋。
然而仿佛隔着雾霭， 她看不清楚他模糊的脸， 可能也因为已经想不起来了。



寒假。
这一年姐姐和哥哥终于回来了。 她把翔请到家里一起吃了一顿饭。

一家人其乐融融。
她只是在哥哥看不见的时候对他狡黠的坏笑。

姐姐告诉她， “总感觉很怀念。 看到你们就像看到我们从前的样子。”

姐姐看上去的确比她还要单纯。












作者：孙策☆伯符




2011-11-24 15:44


五、

翔在学习之余经常会带她去镇上好玩的地方。

有时他骑着单车来到她家门口， 在约好的日子里载她去电影院。

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 擦了擦头上的汗珠。 看到了她立刻就露出了笑容。

晚上放学的时候他推着自行车， 送她回家。

能受到这样的待遇，是许多学校女生梦寐以求的。
这样的他就在不知不觉中闯入了她的生活。
她自然也是幸福的。

而且， 她以为这样就能轻易地忘记某些东西。


他约她去逛庙会。 她安静地走在他的右手边。
许许多多的摊点。热闹非凡。
路两边有许多小吃。

他们一起看了烟花。那些焰火在天空爆炸开来的时候， 他静静地看她的侧脸。 漂亮的火花映在她深深的瞳孔里。 她的表情依旧是充满了挥之不去的忧伤。

他和她路过一个算命的摊子。

他为了让她提起兴头来， 拉着她来到那个算命摊子前。 想让他帮忙算算两人的

算命的那人一看生意来了说， 好嘞。 但是他看到欣的时候， 缓缓皱了皱眉头。

“啧， 小伙子。 这个卦我还是不算了……”

“刚才才说好， 怎么又不算了？”他不解。

“嗨！ 不瞒你说……”， 算命的附在翔的耳朵边，“……我看这姑娘此后一生必将多灾多难。 我劝你还是早日和她吹了……”

翔一听， 立刻憋红了脸。
“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他差点伸手去揪他的衣领。 最终还是忍住了。
“莫急莫急， 且听我把话说完。 破解之法还是有的。”

——花钱保平安嘛

算命的从沾满油渍的布包里掏出来几个粗劣的玉镯。
与其说材质劣质倒不如说玻璃的成分占了八成。

这玩意哪里买不到， 偏偏要在这种情况下受气。 他这样想着， 正要拉她走。 她却拉了拉他的衣袖， 摇了摇头，静静地说道，
——帮我挑一个吧。

她接过镯子， 将新买的镯子轻轻地戴在右手上。

然后。 他们一起去捞金鱼。
他微笑并诚恳地将网兜交给她， 说， 你先来吧。
她接过网兜， 觉得不怎么方便， 想将镯子换到左手。
可是恰恰一不小心， 刚买的镯子从她指间滑落， 掉在了地上摔成了粉碎。


脸色惨白。


金鱼自然是没有捞成。

她安慰着告诉他， 不要紧的。
这件事情也很快就被淡忘。 像许多普普通通的日常琐事那样。


月亮都挂的老高了。 庙会的人开始渐渐变少。
翔牵着她的手送她回家。 在无人的巷子里， 他突然将她紧紧地抱住。
她不知所措。

远处的路灯发出橙黄色温暖的灯光。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颊， 深情地看着她的双眼。

脸和脸慢慢地靠近。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徐徐的微风吹起了她的头发。

他吻了她。


——我虽然没有翅膀。 但是， 我一定， 可以带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她流下了两行清澈的眼泪。 但却不是为他而流。

这便是她的初吻。

一生只有一次的初吻。











作者：孙策☆伯符




2011-11-25 01:34


六、

高中的最后一年就这么悄然而至。
每天过的还是一样。
生活是这般的无趣。

只是她的身边， 多了这样的一个男孩。
他把自己身上的阳光亲尽全力投注在了她身上。 希望她能感受到温暖。
那样的生活， 总算是有了细微的改变。


可是， 生活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时光的齿轮也总是在自己的原轴上辗转着。



这是临高考还有一个半月的日子。
他告诉她， 因为学籍在外地。 所以必须回到原来的地方参加考试。

他要走了。


那天他把她约到自己的家里。
球服。
球鞋。
书柜上的书。
充满男孩子气息的房间。
他很开心地翻出抽屉里的相册， 给她看了自己以前的照片。 告诉她这样那样的故事。
聊了良久。

他把两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认真的告诉她。

我不在乎你的过去， 我只想好好把握你的将来。


——我想要你。
可以么。


她想了想。

她答应了。

她走到房间的窗前背对着他。 白色的窗帘边角微微吹动。
她缓缓地解开了自己胸前制服上的领结， 然后伸起手拉开了头上的发带。
他看到她长长的黑色头发倾泻下来， 宛若流苏。
她转过身子。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的缝隙斜射在少女完美的身体上。


他拥吻她。 把她放倒在了床上。
他依次吻过她的嘴。 脖子。 将脸埋在她的胸口。
他确定自己是爱她的。
这样的她。 他想得到。
感情已不能抑制。

她平躺着。 睁着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也努力想尝试着伸出手臂将他环抱。

——自己一直在被他深深的爱着。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虽然没有表现出来， 但自己终归也还是开心的。 这是幸福。
所以就这样给他吧。 给自己喜欢的人。
还在犹豫什么呢。

他都要走了。

但她还是在他即将要越过雷池的时刻推开了他。
对不起。

我知道。他弯起食指轻轻抹去她的眼泪。 你等我， 可以么。


他坐上了开往南方的火车。
——这几年的时光， 我不管你会变成什么样。 在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男孩之前， 请记得一定要等我。


她在挥汗如雨的考场上提笔做题。
——我不在乎你的过去， 我只想好好把握你的将来。

她接过一张薄薄的志愿表。
——我虽然没有翅膀。 但是， 我一定， 可以带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她提起钢笔， 想在表上填下申报学校的名字。

但是任凭她怎么用力， 钢笔却像哭干了眼泪一般，只能在纸上写下细细的深白色的痕迹。











作者：孙策☆伯符




2011-11-27 17: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