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满墙】《和》序章(小说版）

天苍妙

【青山满墙】《和》序章(小说版）

天苍妙

和  序章

A城是个不变的城市。

每一天，每一天，都是不变的。

不像是别的沿海城市，经常进行什么“一年一小变，三年一中变”如此诸类的东西。

A城那个离台湾很近的岛上的，那巨大的民族英雄的雕像依旧伫立着，那些例如前英国领事馆那些旅游景点依旧屹立着……

这个城市是没有什么很明显的变化的，但它却是在变化着，一点一点的，慢慢地变着……唯一不变的，大概只有穷人跟城管吧，城管的态度依旧强硬着，穷人依旧穷困着。整个社会跟沙漏一样，富贵的人很多，穷困的人也很多。

就像我一样，依旧穷困着。

因为母亲在生下我之后就难产而死了，父亲在我懂事之年就因为肺癌而逝世了，而唯一的亲姐姐因幸运而被一对夫妻而收留，而可以在日本留学。然而，那对夫妻却好像不大喜欢我……他们拒绝了收留我，将我无情地抛弃在那个小小的家里。

所以我平常都是一个人生活着，一个人住在虽然是A城中心里，但却是一间不足40平方米的小房子里，一个人默默地靠着政府发放下来的生活费，还有姐姐不时给我弄来的一些钱来资助来维持着生活。

尽管过得辛苦，但我从来没有放弃过生活，虽然是一面见识着这个社会的人情冷暖，一面读着书。但还好，因为始终还是有书读。

等我高中毕业后，姐姐就去日本留学了。但当姐姐的从日本的忽然归来，她忽然的去世，使我的生活的调子，也乱起来了。

引、

姐夫是不知什么时候闯入我的生活里的。

他闯入我的生活时，曾经拿着一本红色的本子，用着他那有着奇怪调调的口音，淡然地对我说：“我是你的姐夫。”

那时候，刚好是姐姐离世了一个月后。

姐姐留学日本一年就归国了，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赚来了钱，然后就在这个城市里最有文化底蕴的地方——一个离台湾很近的岛上，开了一间茶馆，取名为“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姐姐要取名为“和”，大概是因为现在要建设和谐社会的关系吧，姐姐大概也是为了顺应一下潮流而已。

茶馆招牌上的“和”字一直是我最喜欢的，不仅是因为它是草书写得很漂亮的缘故，而且这草书的“和”字配搭上茶馆门口的国风浓郁的味道，再也适合不过了。

但始料不及的，还是来了。

在茶馆开张了一个月后，姐姐就因一场车祸去世了。然而，肇事的司机到现在还未抓获。

于是，姐姐开的茶馆就落到我的手上了，由我进行经营了。尽管姐姐的茶馆已近落到我手上，但我始终不了解茶馆的经营方法，并且姐姐的离世还是让我天天泪流满面，无心经营茶馆下去……毕竟，我跟姐姐，在一起相依为命那么久那么久，我曾经以为姐姐归国后，应该会跟我维持一段好长时间的良好的姐妹关系，但还是……

命运不饶人呵！

但在茶馆即将结束营业的时候，也就是姐姐离世一个月之后，我去吊唁姐姐。姐夫就是这个时候，出现这个城市的公墓里，与我一起吊唁姐姐。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姐夫才将他与姐姐的结婚证明拿出来，证明他跟姐姐的关系。

那时候姐夫买了一束百合花，放在姐姐的坟头。他没有哭，表情上是我熟悉的淡然。

那个时候，他淡然地对我说了一句：“你是郑萌年吧？”

我“嗯”了一声，以表示肯定。

他笑了，说：“我叫和润之，你的姐夫。也许我这么说对于你来说有点突兀，抱歉。”

他的口音带着浓郁的外国人说中文的味道，尽管他的名字带有浓郁的国人味道——大概他是个在外国待了很久中文不大熟稔的缘故吧。虽然是奇怪腔调，但他说的话，我都听懂了。

出于一种对周围人不信任的心理，并且长久以来，我都是一个人生活着。听了他的话语，我挑了挑眉，说：“我不知道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但你请出示跟我姐姐是婚姻关系的证明，让我相信。”

他依旧在微笑，从怀中取出一本红色的本子，递给我，然后说：“请你过目。”

我接过他递给我的红本本，翻开第一页，一张结婚照立即映入我的视线中——是姐姐跟这个男子的合照！

他微笑着看着我，对我说：“对吧？”

“……嗯……”我把结婚证还给他，说，“你是为了什么来的？”

“锦年是不是开了一间茶馆？”他仰头，望向天空。他已经够高了，一仰头，恐怕我连他的表情都看不清楚。

“你怎么知道？”我的心里，打了一个唐突。

“锦年告诉我的。她说她在这个城市开了一间茶馆，如果她离世的话，这间茶馆就是我的了。”他的口吻，很淡然。

“原来是为了我的茶馆而来的……”我冷笑，“那很可惜，那东西不能给你。”

“给我不好么？”他也笑了，“我知道，你所经营的那间茶馆，生意并不好，如果让给我，或许能够起死回生。”

一听到“起死回生”这个词，我的心不禁动摇了。毕竟现在那间茶馆的生意不好，而且这个男子还可以担保能够让它起死回生……那么就可以将亲爱的姐姐所开的茶馆保存下去了，不辜负姐姐一直希望将一间茶馆经营好的梦想了！

尽管这个男子身上带有不少疑点，但是我还是将茶馆的打理权交给了他。

于是，就这样，姐姐开的茶馆落到这个名叫“和润之”的，身上带着种种谜团的男子身上了。就这样，他也顺理成章地住进我的家里了，但住进这个不足40平方米的家里之后，他没有带一句怨言……

一、

嘀嘀嘀——

闹钟聒噪地在我的耳畔吵着。

我习惯性地伸手去按下闹钟上方的那个突起的，可以使闹钟停止轰鸣的按钮。

“咔哒”。闹钟停止吵闹。

尽管自己是极不情愿起床，但我还是从床上坐起身来了。阳光正懒懒地从我房间的窗户里，透洒进来，落到我的床褥上，以及我的身体上。

我瞥了下闹钟上的数字，九点半，是时候换衣服上班去了。

原本在我经营“和”茶馆的时候，定下的经营时间是早上八点到晚上十点的，也是为了使它运作得更好，可以赚更多的钱。但自从姐夫接手之后，不知为什么，特地将经营时间改为早上十点到晚上七点，并且每逢星期二休息一天。正是因为这样，我曾经就这件事问过姐夫的，但姐夫的表情上依旧是淡然，冷冷地回应了我一句——“晚上不会有那么多人喝茶的，而且我还要进货……”

那时候，我霎时无语——根本不知道姐夫这话语究竟是嘲笑我呢，还是真心希望我能休息些时间……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仿佛有一道强大的力量逼迫着我回到正常的思绪中。我叹了口气，没办法，人还是要努力工作，才能养活自己呢，所以还是不想那么多吧，专心工作吧！

于是，我迅速地换好衣服。打开房门，对着我房间对着的现在属于我姐夫的房间喊了一声：“姐夫，是时候起床了！”

“萌年。”姐夫忽然出现在我身后，用着我熟悉的淡然声音说，“早饭我已经做好了。可以吃了。”

虽然姐夫的声音有点悚人，但我还是“嗯”地一声回应了他，洗漱过后就坐到饭桌旁边。此时，姐夫就给我端来了几块用盘子盛着的黄油吐司，然后又拿来一罐花生酱与一双筷子。做完这事，他又不知道去厨房忙活些什么了。

“对了，萌年。你喜欢吃早饭时吃白饭么？”姐夫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

“啊，我不喜欢这么吃呢……”我实诚地回答他。

“那你自己看着办吧。”

姐夫从厨房里端出一碗饭走出来，放到饭桌上。然后就坐到饭桌旁，摆好他刚才拿出来的那双筷子，静默了下，然后呢喃着：“我开动了。”

像极了我在日剧里看到的日本人吃饭的模样。

我心中顿时撩起一种想要跟姐夫聊天的念头，尽管姐夫不大爱说话，对我对他说的话也是爱搭理的时候才搭理。但是不知为什么，此时我竟说将这句话说出口来了——

“姐夫，你是在日本认识我姐姐的么？”

说罢，我的面庞不知为什么就“刷”地一声，蹭起了红晕。说这样的话，实在太失态了！姐夫一定不会回答我的。

“嗯，是的。”

没想到，不是石沉大海。姐夫的唇角挑起弧度，眼神也开始变得温柔起来，说。

“是么？姐姐能嫁给你，真的是很幸福呢……”我不自觉地将这句话说出口来，也许是被姐夫那突如其来的温柔所感染了吧……

“……”姐夫一时无言。半晌后，他看了看戴在手上的手表，“快点吃完早饭，得去上班了！”

还好现在是暑假，可以到姐夫的店里打工。现在我是大一，暑假作业只有一篇论文，资料的搜集虽然比较多，不过，只要我熬几个夜通几个宵，就可以将两万多字的论文完成了。要是在A城大学城的话，回到这个岛上，恐怕就是坐BRT，都要1个小时啊……

“那，那我收拾碗筷吧。”

“谢谢，那拜托你了。”姐夫的话语虽然淡漠，但却永远是那样谦恭有礼。

收拾好碗筷之后，是时候去上班了。

“和”茶馆离我家并不远，步行的话，只要几分钟就可以了。

不过，自茶馆交给姐夫打理之后，生意也逐步好了起来，并且我的生活也开始好起来了，我可以用更多的时间去读大学里那些艰深苦涩的课本了。

大概是因为姐夫的时间比较空闲，并且他也对茶叶这方面的研究比较透彻吧，茶馆里的进货茶叶都是来自这附近的上好铁观音茶叶。于是，来茶馆品尝茶的人，都是些出手阔绰的贵客。不仅如此，为了使我能够顺利上岗，姐夫还特地培训了我一个月关于茶道的东西——因为在茶馆里上班的，都是些熟谙茶道的人。

例如Serika，尽管我不知道她的真实名字是什么，她也没有告诉我关于她的真实名字的一些事情，她只是要我们称呼她“Serika”而已。但她确确实实是个茶道高手。她只要闻闻该茶叶的香味，就知道那个茶叶是什么品种了……当然，我另一个同事施律子也是个跟Serika一样厉害的角色，但她好像比较喜欢日本文化，学茶道貌似也是为了知道日本文化才学的。

我的茶道水平，虽然可以在不懂茶道的人面前吹嘘一下，但还是万分不及她们啊！

* * *

跟着姐夫一起走到茶馆，尽管彼此也没说什么话。但心里总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大概是因为姐夫是个可以给姐姐温暖的人吧……

Serika跟施律子早早就到了茶馆门前，但茶馆的门钥匙掌握在姐夫手里。于是她们只能在门外等着。

顺带一提，跟我一起工作的两个女孩子都是非常漂亮的。特别是Serika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她有一头令我望尘莫及的直到腰间的墨色长发。尽管我认为我自己的头发也算是比较长的那类型，自己也算是长得比较漂亮那类型，但一看到Serika，我就觉得自己相形见绌了。Serika的五官不仅精致，并且还有一种脱俗的美感……

另一位女孩子施律子的皮肤比较白，五官也算是精致，有一头染成黄色的头发，看上去有点像是非主流女青年。但谁会想到呢，这么一个“非主流”的女生，基本上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居然会去学茶道。

见到她们都来了，姐夫就开了茶馆的门。茶馆开始营业了。

* * *

此时店里正值空闲，施律子就用手肘碰碰我的手肘，说：“喂喂，郑美香，今天早上，你迟到了！”

“哪有？我跟老板一起走过来的哦……”我开口辩驳着。

施律子将视线投向正在开放式厨房里工作着的我的姐夫，满脸羞红着说：“啧……”

“怎么了？律子？”每当看到律子这样子，在厨房里工作的姐夫的唇角总是扯出一抹微笑，然后走到茶馆楼面，问，“你喜欢上了我么？”

“我哪有……？你这不良青年，我哪会喜欢上啊！好歹我也算是半个名门闺秀！”施律子满脸红晕，赶忙否认。

看着他们打情骂俏的模样，我想，其实，姐夫跟施律子她俩人之间，是有所谓的“喜欢”的成分在的吧……

“……！”不知为什么，我竟看到Serika的脸上掠过一丝阴翳，不知为什么，她竟然会有这种神情。

作为她的朋友，我应该关心她一下吧。

于是我走到她的身旁，问了句：“怎么了？”

但下一刻我立即就知道我说的这句话，是句傻话。

“没什么……”Serika努力地向我扯出一抹笑容。

一直以来，Serika总是这个模样。

就是因为她长得太漂亮，以及太过温柔的性格，所以导致有些不幸的事情经常在她身上发生，痞子跟流氓就是喜欢骚扰这样的女孩子，但每逢遭遇那些咸猪手后，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忍泣吞声，根本不去抵抗……

若不是姐夫是个不错的人，能用拳头赶跑那些痞子，要不是她早就失去了她本身的贞洁……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对姐夫给予她的帮忙置之不理，还用一种近乎于责备的口吻对我姐夫说：“和润之，谢谢你了，这些事情我自己就可以搞定了……”

虽然我跟姐夫、施律子都很想帮助她，但每次见到她拒绝别人的帮忙，久而久之，我跟施律子已经对她被骚扰的事情习以为常，不再伸手去帮助她，尽管见到这种事情是有人性的人都会去帮忙的。

但惟有姐夫，见到这些事情后，还是对Serika伸出援手进行帮助。

我曾经问过Serika为什么多次面对这些事情而不去抵抗，Serika虚弱地朝我苦笑了下，然后说：“这是我自己承受过的罪，这必须由我自己去承受……”

罪么？看着Serika将自己的一切阴沉在心底里面的面庞，我叹了口气——惟有等到她愿意将关于她的一切告诉我们的一天，她心中的结才可以解掉了……

二、

卢广拓，这个少年是不知什么时候闯入我的生活中的。

卢广拓，这个少年，有着一头自说是天生的黑中带着蓝的头发，以及一对琥珀一般颜色的眼睛，看上去不大像是现实生活中的人，倒有点像从日本漫画中走出来的那些神秘感十足的谦恭少年。不过他的名字还挺像一个叫“卢广仲”的台湾歌手呢……

卢广拓不是唱歌的，他比较擅长画画。每到中午时分，卢广拓就会背着一个画夹，提着一个工具箱，走进“和”茶馆。他习惯性地找一个临窗的位置，架起画板，铺上数张画纸，开始画画，也没有在这里消费。

但无论是画画的时候，还是停伫下来欣赏窗外的风景的时候，他总是像日本漫画中的神秘少年一样微笑着，却不怎么说话。

某天，我无意中瞥到他画板上的素描人像——那是一个长发少女，眼神深邃，好像想说些什么似的，仔细一看，才发觉他画的人，竟是我。

也就是那次，我才打开了这个淡漠少年的话匣子。

“嗯？你画的是……我？”惊讶顿时弥漫上我的心头。

“……”少年霎时发现我在看他的画作，立即将画板上的画像扯下来，揉成一团握在手里，然后一脸微笑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是郑萌年，你是……？”没办法，我唯有这般开口逗他说话。

少年依旧微笑着，不说话。

“……”我逐渐感到自己心中涌起一种叫“自讨没趣”的情感。

“我叫卢广拓。”少年终于开口说话了。

“卢广……仲？”不确定地，我将少年名字中的最后一字说成了“仲”。他的名字实在太像台湾那个叫卢广仲的歌手呢。

“我不是卢广仲，我是卢广拓……”少年笑着。

“叫啥还不是一样么？”我叹了口气，望着他深邃的眸子。真是的，佛家都有说的，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叫啥都不是人一个而已。最主要的还是，每个人的性格不同而已……

“唔，也是呢……”少年依旧微笑着，“没想到你挺有佛心的。”

“有一点而已，不多。”我实话对他说，我确确实实是读过一点佛经的。

“哦，原来如此。”

“嗯……”

“那我立即画一幅画给你。”少年笑得像三月春风，“原本那幅画是想给你的。”

说完，他立即在画板上的一张干净画纸上，开始动手画素描画，很快的，一张漂亮的有我模样的素描就在他笔下诞生了。完成后，他微笑着将画好的画递给我。

“谢谢……”见少年将画作递给我，立即心中缭起一点错愕。

但我凭白无故就收了别人送的礼物，怎么说都是过意不去的。国人的传统，就是讲求礼尚往来。所以，我还是决定请他一杯清茶。

“等我一下。”

“……？”听我这么说，少年的面庞荡漾出一丝狐疑，但很快这狐疑就消失了。

我走到开放式厨房前，姐夫此时正闲着。他坐在厨房里的一个客人看不见的角落里，手上捧着一本《千家诗》，正津津有味地品读着——很少见到姐夫这个样子，这么认真专注的模样……

见此情形，我敲了敲开放式厨房的玻璃柜。姐夫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还来不及问我话语，我立即就说：“给我来一杯大红袍。”

姐夫从玻璃柜里取出一包漂亮的已经开封了的大红袍茶叶，递给我，淡然地说了句：“自己冲吧，钱我会从你的零花扣的。一共是100块。”

“嗯，姐夫。”虽然心底里有种很想去撞墙的想法，100块，这可是我在大学城的时候半个月的生活费啊！但我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将紫砂茶壶、大红袍茶叶包、以及一套紫砂茶杯放在少年的面前，开始动手冲泡送给这少年的茶水。少年看着我的模样，露出微笑：“你送这茶给我喝啊？”

“嗯，怎么了？这可是武夷山正宗大红袍啊！”我顿时觉得这少年是不是地球来的。

“啊，没什么。谢谢你，郑萌年。”那少年的面庞依旧像三月春风。

“你喝掉的可是我一个月的零花呢……”我在心里呢喃着。

“怎么了？”少年露出困惑的表情。

“没，没什么……”我笑着说。这也不能怪这少年呢，自己可是愿意请他喝茶呢，“卢广拓，你喝茶吧，放心，里面没加巴豆。”

看着我有点窘迫的模样，卢广拓笑了，他说的下一句话足以可以让我围绕火星去泪奔一圈：“原来，郑萌年，你对我一见钟情啊……也难怪，像你这么单纯的人……”

“谁会喜欢上你啊？”听他那有点开玩笑又有点调侃的语气，我气得真的想要找个地洞去钻，“单纯不好么？”

“没有不好啊……”卢广拓依旧微笑着，“谢谢你的茶了。”

真是的，现在在我身旁的男人都是一个模样的痞！所谓的温柔体贴的男人真是绝了不少多少代的种了，大概只能在那些充溢着神奇的所谓“少女情怀”的幻想书籍中才能出现吧！不仅是姐夫这个模样，连这个少年都是这样的一个模样！

三、

最近，发生了一件很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和“茶馆自姐夫接手后，已经一个月了，算是比较好的生活依旧是这样不温不火地进行着。我的暑假也就刚好过了一半，原本一切还是好好地进展着，什么都没有变化。

茶馆的临窗位置可以看到黄昏时候被染得绯红的海水翻滚着波浪，朝着茶馆外的那个布满嶙石的沙滩打来的绝美景致。然而，那个时候，却也是茶馆最空闲的时候，我可以跟施律子聊聊闲话，Serika则是一言不发在我们身旁打着扫，姐夫就在开放式厨房里读着他最最喜欢的《千家诗》。

不过，就在那天的那个时候，一个不速之客就闯进店来了。

那是个很漂亮的年轻女子，知性的面庞上还戴着一副眼镜，一头柔亮的黑发垂到胸前，一看，就知道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过凭她的模样，我可猜不出她是哪儿人。

最近来A城这个岛上旅游的人逐渐多了，特别是金发碧眼的老外多了起来了。于是茶馆里不时可以看到外国游客的身影，他们大概也是为了尝试一下沏茶的滋味以及品尝一下姐夫制作的那些国风味道浓郁的茶点吧……

“你好，欢迎光临。请问要喝些什么？”我毕竟是在这里打工的，至少要给些责任感在那上面吧！于是我微笑着，对那客人说。

“Excuse me……”压根没想到，那女子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英语，还是那种带着奇怪腔调的！

神啊，救救我吧！我心里打了个唐突，从九年义务教育到高中，再到现在大一，我最差的莫过于是英语了，尽管说我可以跟老外们聊聊价钱问题，但主要的沟通问题，还是留给了Serika跟施律子。偶尔店里很忙的时候，姐夫也会从开放式厨房里出来帮忙照料一下店里的生意，毕竟茶点都是事先做好的。只不过他的英语，也跟我一样，一样蹩脚。

没办法，还是要进行沟通，人不尝试一下怎么可以呢！

于是我还是没有向施律子求救，硬着头皮，说了一句“需要什么”的英语：“What can I do for you？Madam.”

“我要一杯水果圣代。”那女子恬美地笑了，说。

“抱歉啊，这里是茶馆，没有水果圣代，小姐。”我尽量尝试用英语敬语说。

“那请您的老板出来一下，好吗？”

“好的。我帮您去找他。”

我随口应付了她一句，然后就走到开放式厨房前，打算瞄一眼，看看姐夫究竟在不在厨房里，他现在在干什么。倏尔不及防，当我发现姐夫不在厨房里，正想抬起头时，却发现姐夫就站在我面前，面上是熟悉的淡然。

“有客人找我吗？”声音依旧是熟悉的淡然。

“嗯。是位很漂亮的女子呢……”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萌年。”

姐夫应付我几句后，就直接奔了出去。

“……姐夫？”我从未看过姐夫着急成这个样子，这是第一次。

姐夫走到那女子面前，那女子笑了笑，口中不知叽里咕噜地说了些什么，姐夫也以同种语言应答那个女子说的每一句话。

只见那女子跟姐夫说的话题越深入，女子的眉头越皱越深，脸色越来越沉重，好像被千斤的石头所压住一样。但姐夫的神色，却依旧平静，平静得让我觉得他可怕，平静得让我觉得他就像是个刚起的漩涡一样，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但随时会将里面的物质爆发出来一样。

同时，神色不平静的，还有Serika。随着姐夫与那女子的谈话的深入，她的脸色也开始跟那女子呈现一个模样，眉头也随之皱起来了。

最后那女子竟气愤地丢下一句“巴嘎雅鹿”，接着就弃门而去了。霎时我才知道，他们交谈所用的语言，竟是日语！

日本人啊……而且是跟姐夫有交集的……

顿时那女子的来历，立即惹起我的好奇心。虽然姐姐是在日本留学的时候认识我姐夫的，并在日本与之结婚。但此时由于这女子的出现，惹起了我对姐夫究竟是个什么人的好奇……

选项：

——>调查姐夫【进入和润之线】

——>问问施律子【进入施律子线或Serika线】

——>还是算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进入卢广拓线】


《和》 序章END